“众人皆知朕是先帝定下的太子,如今先帝驾崩,朕即位是理所应当的事。”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担他们这一声陛下?”
临清筠只漠然地瞥了一眼江立诚, 便收回目光,深沉的眼神如巨石般压在李相身上。
“李相以为呢?”临清筠问。
李相额角的汗大如豆粒,但他仍一动不动地垂首跪在地上,不敢抬手去擦拭, 也不敢贸然应答。
方才殿内只有太子和他们几人,皇帝驾崩得突然, 且也的确没有别的人得皇帝青睐, 李相便以为太子已胜券在握。
虽然过程显而易见地闹得没那么好看,但无论如何, 皇帝驾崩, 未被废的太子自然可以即位。
可临清筠忽然出现,纪相的态度也打乱了李相的所有考量。
他以为纪相会旁观太子与皇帝之间的父子争端,但纪相却开口挑破了太子所做之事,还不忘把他与太子绑在一起。
而李相刚跪拜太子为新帝, 一向不喜结党营私的纪相便带着他儿子一起称呼凭空现身的临清筠为“陛下”, 他的处境霎时变得十分尴尬。
“老臣以为,太子即位才是正统。”
李相沉默须臾, 硬着头皮道。
见李相仍支持自己,江立诚紧绷的心神稍有了些着落, 立马又有了底气去厉声呵斥纪相与纪怀光:
“你们胆敢谋逆,朕要摘了你们的脑袋!”
眼看着太子仍在无济于事地胡言乱语,李相闭了闭眼, 转而语重心长道:“临将军切莫一时被奸人蒙蔽, 误入歧途。”
他与纪相一贯不和, 且李相方才已经向太子表明了拥护的态度。若他此时改口,不仅得不到临清筠的信赖,连太子这边的机会也将错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