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筠对江殊澜的在意已无人不知。即便受人议论揣测,他也愿意什么都不顾,名不正言不顺地住进公主府。且他连演武场都不去了,只日日陪伴在江殊澜左右。
或者即便江殊澜对临清筠并无几分真心,她最终也不打算与他成婚,她应也想用自己对范明真的决绝态度稳住临清筠,以求有朝一日让他手里的兵权能为她所用。
而兵权能用来做什么,已不言而喻。
不仅图谋兵权,如今还明目张胆地收拢学子,江黎觉得江殊澜的企图已呼之欲出。
但江黎觉得江殊澜动错了心思。
朝堂中常年来仍是出身世家的官员占了上风,没有家世背景的官员,即便是范明真这种风光无两的状元郎,也只能每日汲汲营营,费尽心机地谋求其他出路。
这些寒门学子即便一一被江殊澜收服,在盘根错节的朝堂中也翻不起任何浪来。
江黎一一扫过那些名字。
科举之事经手的官员众多,为了积累已久的名望,江黎不能冒险干涉他们的成绩。
但张榜之后,无论这些人有多少才华,他们的任用仍需由他这个皇帝来定。
即便考中了状元,江黎若想一辈子按死他,他便永远无法通过官员考核,更别想入朝为官。
“明日命人送一批银两去唯阳公主府。”
江黎放下手中的名册,淡声吩咐一旁的内侍:
“记住,要比公主为这些人花的只多不少。公主主动为朕分忧已属有心,自然不能让她负担这笔钱。”
“传朕口谕,唯阳公主此次的差事办得很好,该赏。”
“至于赏什么……你看着办便是。”
江殊澜既然公开帮助这些穷酸的书生,那他便用更多的钱,将她这份功劳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