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澜知道,若非自己问起,临清筠大概不会明言他曾因为她方才的忽略而觉得不舒服。
毕竟在她察觉并发问之前,临清筠还如往常一般与她调笑。
感觉着临清筠微沉的气息在自己耳畔萦绕,江殊澜觉得他其实有点像一个明明需要很多陪伴与关注,却又怕被指责不懂事,所以不愿把心中所想说出口的倔强少年郎。
让人心疼。
江殊澜盼着有一天,临清筠会愿意主动把心中的所思所想都说与她听。
好的坏的,她都希望他不必一人承担。
江殊澜与临清筠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儿,才牵着手一同走出茶楼。
排队登记名册与签契的学子有些多,且都背对着茶楼这边,临清筠小心护着江殊澜从人群中走过。
甫一走到没那么拥挤的街边,江殊澜便看见纪怀光正在与一个书生说着什么。
“死读书是不行的,你怎么跟我爹那个老古板似的?”
纪怀光从书生手里拿过一本书,指着其中某一页继续说:
“这篇策论虽出自当年的状元,但时移世易,你不能还跟着这个思路走。”
书生急红了脸,“表哥,你是武将,并未参加过科举,你怎知范大人的文章如今行不通了?”
“我是武将,但自幼被我爹逼着读书,真要参加科举,绝不会比你差!”
纪怀光倨傲道。
不经意瞥见不远处临清筠的身影,纪怀光神色一喜,拉着那名与他争执的书生朝临清筠走去。
“我今日倒要让你看看,武将到底懂不懂你们这些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