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谁?”
许是觉得他这个问题太奇怪了,江殊澜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昏昏沉沉的思绪清楚了些,看清他的脸后理所当然地柔声回到:
“你不是临清筠吗?虽然还是戴着面具,但我不会认错的。”
“你不是在延乐宫等我吗?”江殊澜想起了什么,“怎么到这儿来了?”
声音里裹着柔软的撒娇意味。
临清筠顺着她的话问:“你呢?怎么也在这里?”
“我想去看那两株玫瑰,”江殊澜指了指不远处的分岔路,“但我不记得路了。”
今日她只跟着临清筠走了一次,离开时也并非原路返回。夜深之后这边没什么灯笼,黑漆漆的看着哪儿都一样,是以江殊澜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边走了。她就蹲在路边,想回忆起白天是怎么走的。
临清筠沉吟片刻,耐心地问她:“我带你过去好不好?”
江殊澜抬眸望了望他,乖顺地点了点头。
临清筠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揽着她的腰肢,轻盈地抱起她往白日里去过的僻静处走。
他的确需要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可以让她助他平息心里那些汹涌沸腾的思绪,或是让那把火烧得更旺。
感觉到自己被临清筠稳稳地护在怀里,江殊澜全然信赖地倚靠在他胸膛上。
这条小路像是被人间的灯火遗忘,只有夜色与月光缠缠绵绵,相依相伴。
临清筠的视线却似乎并不受影响,仍步伐沉稳地往江殊澜想去的地方走。
江殊澜微仰着头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无比熟悉的人。
她还记得,方才从冷宫里出来后自己身上带着还未干透的血迹,她不愿就这么去见临清筠,便一路慢慢朝延乐宫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