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乐宫无人把守,江殊澜带着人径直走了进去。之前江殊澜和临清筠一起清理过这里,好歹能待人。
但殿内没有灯,林谨只能让临清筠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就着月光帮他处理伤处。
“这……”
林谨瞥了一眼临清筠右手的伤就知道,这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而且不是一次造成的。
酒杯在手里碎了之后,临清筠应还一直用力紧握,才让那些尖锐的碎片反复碾过伤口,让患处变得越来越严重,甚至显得有些狰狞。
“将军何至于此?”林谨难得严肃地问。
他一般不会问病人是如何受的伤,但临清筠这伤的自伤意味太浓了,他不能坐视不理。
临清筠的目光在自己伤处落了一瞬,又很快移开,眼神温柔地看向江殊澜,低声道:
“不用担心,只是看着严重而已。”
江殊澜动了动唇却说不出什么来,剔透的泪水从玉白的脸庞上滑落。
林谨细心地挑着瓷片碎粒,尽量放轻动作不让他更疼,却也直言道:“实际上也很严重。”
伤的问题不大,但临清筠的心态有问题。
“临将军,虽说医者以治病救人为己任,但也不喜欢自伤的病人。”
碎片一点点被挑出,难免会牵动受伤的血肉,但临清筠却像是丝毫不觉得疼。
知道澜澜很心疼他,临清筠心里已被自灵魂深处升起的愉悦填满,再装不下任何别的情绪,更感知不到任何疼痛。
他用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拭去江殊澜脸上的清泪,劝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