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江殊澜因荷雪的死流泪难过,也看见她失神地坐在没有点灯的寝殿里,像是浑身的力气和情绪都被抽空耗尽了。
知道她难以入眠,为免被她发现,临清筠便只守在寝殿外没有太过靠近。
可此时看着江殊澜红透的脸庞和病中不安的神情,临清筠心里既疼又悔。
若没有顾及那些他其实根本不想遵守的礼仪与准则,早些到她身边陪着守着,他或许便能更早察觉,也不会让她一人在睡梦中难受不安。
直到林谨赶来,临清筠都无声地陪在江殊澜身边,不时帮她擦一擦额上的细汗。
叶嬷嬷在旁边看着,觉察出将军虽仍像平时一样镇定沉静,放在膝上的左手却用力紧握,不难看出他正隐忍着什么。
将军应也是心疼公主的吧。
待林谨诊过脉后,叶嬷嬷忙问:“林太医,殿下怎么样?”
林谨温和地问:“殿下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自幼陪殿下一起长大的人死了,殿下伤怀了许久。”
“那便是了。”林谨点了点头。
“殿下近来应时常精神紧绷,昨日听闻故人死讯后心神骤然失宁,又适逢乍暖还寒时节,才病倒了。”
“微臣开副药方,嬷嬷派人去熬了每日让殿下服用三回,再让殿下好生歇息几日,便会好了。”
“有劳林太医。”
叶嬷嬷离开寝殿去安排人熬药,临清筠才压着眉梢问林谨:“你说她近来精神紧绷?”
“对。”
“从殿下的脉象来看,她最近应心有愁绪,担忧思虑过重。昨日殿下受了刺激后,心神便像拉紧的弦般骤然绷断,才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