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石。”男人伸出手。
齐汾与他握了握手,说道:“我与他谈了谈,他认为你……怎么说呢,觉得你变了,一时无法接受。”
郭石点头表示已经知道。
齐汾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参与此事,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你不妨顺着他说,他很偏执,让他改变想法不容易,那就让他重新接受你。”
郭石眼神微暗,过了几秒,开口道:“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齐汾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录音笔,请求道:“我在做毕业课题,陈瑞波是我的一个案例,不知道可否录下你们的对话。”又赶紧加上一句,“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郭石愣了一下,困惑地看着齐汾。
齐汾解释自己的课题,又告诉他陈瑞波已经同意自己收集信息。
虽然还有疑虑,但对方是医院学生,刚才又积极地指点自己,郭石想想也没什么特别的,于是接下录音笔,随手放进兜里,转身走进病房。
齐汾看着被关上的病房门,毫无理由地觉得陈瑞波大概会出院了。
当天晚上,齐汾打开录音笔,记录郭石和陈瑞波两人的对话。
录音笔里传出陈瑞波略带兴奋又犹犹豫豫地声音:“……石头!”
沙沙声地噪音声,大概是郭石走路时,录音笔与口袋的摩擦导致的。
“你别过来!”陈瑞波惊恐地叫道。
一阵沉默。
郭石停下脚步:“我听说了你在怀疑我。”
陈瑞波没有答复。
郭石急忙表态:“请相信我,我没有变……不,我变了,我还是我。”
又是悉悉索索的摩擦声,齐汾猜想可能是郭石走过去坐到床上。
郭石声音低哑,轻叹道:“别怕我。”
陈瑞波战战兢兢:“你没被外星人附身?”
郭石失笑:“当然没有。你平时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瑞波困惑不解:“那你怎么变化这么大?”
“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郭石语速很慢,字斟句酌,“我在坐飞机从荷兰往北京飞的路上睡着了,做了个梦。”
“梦?”
郭石犹豫地讲:“嗯,是梦又不是梦,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在梦里我穿越了,也不知道是书还是游戏。”
“什么?”陈瑞波诧异,明显没有听懂。
兴许是顾及口袋里的录音笔,郭石没有讲具体细节,大致给陈瑞波解释:“穿越的不止我一个,还有许多与我相似的穿越者,我们都穿成炮灰或反派,任务就是活到这个书或游戏的故事讲完时。
“那个世界并不和平,四处硝烟,遍地残骸,想在战乱中活下去并不容易。一些穿越者为了活到最后,甚至背叛残杀同胞。我躲过了本该死掉的那个剧情,一次误打误撞,获得了四大世家之一的一家的援助,建立起自己的势力。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活下来了,我在里面生活了60多年,比我在这边生活的时间都要长出许多,我几乎快忘记现实是什么样的了。故事结束时,跟我在一起的几个人都没有选择回到现实。在那个世界,虽然危险多,但他们有权利有金钱,寿命也长出很多。
“我选择了回来。”
陈瑞波听得入神,下意识回答:“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