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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新台从红衣那里落荒而逃,他现在就是想去问问柳南风,他笃定,师父根本不是红衣口中的那类人,他现在甚至敢递给柳南风一把剑,然后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不会动手,就凭他是师父……

“母亲,母亲……”顾新台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柳南风伏在柳夫人床边,哭得比昨日还要痛。

顾新台在与红衣争辩之时,柳南风在灵前突然就想看一看母亲,这个时候,忙碌的仆人都已经昏昏欲睡,两个贴身的丫鬟守在一旁桌子边睡到。听见他的惊唿,才被惊醒。

其实真正吃惊的只有柳南风一个,柳夫人昨晚断的气,顾新台早交待过的,合府上下自然都知道,而且只瞒着柳南风一人。

“为何,母亲何时去的都没人告诉我?”柳南风抓着母亲的手,他竟然都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离他而去的。上一世,他远在沙场,只能对着若水河畔一个人悲哀,但这一次他就守在府中,真的是几墙之隔,为何还是错过了?还不如直接要了命来的痛快……

“师父,别再守着了,你两日未合眼了,在这样下去会出事的。”顾新台不知所措,他甚至比柳南风还痛,惭愧与罪恶感笼罩着他。

他后悔了,即使柳夫人的确在为人妇之时与他那父皇苟且,即使师父真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那又如何?他不该在柳夫人弥留之际还去激她发怒,他该让师父与她好好道别的……

“你们,为何没有一个人告诉我?难道母亲什么时候去的都没人知道?”柳南风并不理会他,突然对着一干奴才发怒。

府里都是些老奴,或者从小长到大的丫头们。谁都知道柳南风从不随意发怒,如今也并不是真的责备,因而都心疼这个两日之间父母双亡的公子。

“公子……夫人走时,其实……其实我等都在。”柳夫人贴身的丫鬟中,那个哭得最痛的竟然站了出来。那脸上梨花带雨,两个眼眶都肿了起来。

“你家公子正是伤心的时候,不可乱说话……”顾新台想试图拦下他她,可柳南风立即看出来他想说些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