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页

但顾新台哪里知道昨日柳南风与谢景轩头一桩事说的便是练字之事。此刻心中自然是想着昨日谢景轩真的教了顾新台练字。

“好,那你便写几个吧。”柳南风取出手绢去拭剑,并不在意似的。

顾新台练字这两年,唯一念念不忘的便是那句:又彼君子,其名……,其名什么来着?

“可写好了?”柳南风看他写着字,竟苦思冥想起来。

“哦……快好了,快好了。”顾新台眼看着这已经写下的几个字,无奈,有彼君子,其名什么都好,师父也算得上君子的,就其名南风好了。

“师父,我写好了。”顾新台将宣纸展开时,柳南风并不在意,但瞟了一眼之后,便顿时站了起来。

“……怎么还是瘦金体?”柳南风看着无比熟悉的字体,不禁微怔。

“嗯?不是瘦金还能是什么?”顾新台觉得莫名其妙。

“这句诗,错了。”柳南风又端着师父的架子,严肃起来。

“反正是练字而已,新台一时想不起来了,师父不觉得接这二字很应景吗?”顾新台定定的看过去,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师父这样的正人君子,也不会有这种心思吧。这种隐秘的渴望,就像一只蚕,在他的心中咬着,咬着。但是再痛,再痒,他都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这样的事,师父要是知道了,又该是怎样的不得了,他定会直截了当的教训自己一顿,断绝关系也有可能。

“诗就是诗,怎能随意更改?”教育着徒弟的师父,自己先面色薄红起来。

他知道接下来的事,顾新台会狡辩,说诗也是人做出来的,后人愿意拿来用才是好诗。之后,他会告诉自己,在他心里,当下的大龚只有柳南风是君子,因而只有他配得上这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