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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或许他别有目的,谢景轩此人颇会隐藏,你怎么能掉以轻心?”柳新台愤愤不平。

柳南风还是默不作声,之后看着柳新台愤然离去的身影,眉头微皱,柳新台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为何如此在意谢景轩这件事?

柳新台走在初春乍暖还寒的夕阳里,残日正红,突然就想起了那日谢景轩故意给香茗要了那样多的脂粉,说是一路上要哄姑娘开心,实则是早就算计好了要喂食那些食人花吧。

脚下不留神便走到了宫里,柳南风命人打点行装,告别家眷,又上了路。此一番路途虽是不远,策马不停也需小半个月,随身两名侍卫护着,柳南风却没有太过着急赶路,一路上翻山越岭,偶遇美景也唤着侍卫牵着马儿一起徒步行走,行程虽是不慢,却也快不到哪去。一路行下来,景色逐渐荒芜,孤山独岭,人声渐微,飞禽走兽倒是多了起来,其中属猿声最大,尖锐而高昂。柳南风勒住马缰,听着那猿声阵阵,也不知从何处熘出一丝惆怅来,轻叹一声。心中阴霾始终是散不开。

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勒住马缰的手,手腕上的茶色蛇吻印记依旧,仿佛天工造物时遗漏的一点瑕疵。柳南风却越来越觉得,这并非寻常胎记。或许,每个人身上那些经年不退的印记,都是牵扯着前生往事的吧。他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可笑。原是不信神魔的人,现在却偏信了妖鬼之说,只是这些事确实是发生了,尽管荒诞不经,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再荒诞,也得认。

若是堂堂正正上门寻仇,就是

猿声仍在尖叫着,响彻寰宇。柳南风回过神,脸上挂上了笑,招唿着两名侍卫,继续扬鞭策马,赶回军营。

一路上,他脸上的笑都未放下来过。

身边人早已习惯他的笑容,并不以为意,人人都知道柳将军脾气好,性情也好,见人三分笑,不论高低贵贱。笑的温文尔雅,叫人一看便觉得亲近。

却不知他此时驾着马,脑中想的却是离家前他嘱咐精明之人在城中暗访的道士,不知何时才能得到消息。那名道人鹤发童颜,想来必有法力,若是能寻来,说不定能将其中蹊跷弄清许多。甚至……出手降了那妖物,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