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即使再看不上人家什么地方不好,也不会如谢景轩这般背地里偏偏说旁人的短处,因而顾新台自从上次信了他一会,吃了些亏,就再不信他。
京都街上行人颇多,因而马车慢悠悠的驶了半个时辰才到驿馆,顾新台下马时谢景轩还是不想进去似的,被人一把拽下来。谁知这谢大人虽年纪轻轻,文官做久了腿脚竟不大利索似的,踮蹬没踩稳一头就要栽下去。
“没事吧。”顾新台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人捞过来。
“……”谢景轩愣在那里,他这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无事。多谢。”
“可汗在何处?怎还不见出门来迎客?”既然来都来了,狼窝还是虎穴都不要紧,还不如行走的体面些。
“二位里面请,可汗在院中等候多时了。”一个穿着不似大龚服饰的小厮走出来,将二人引进去。
这驿馆被萧天佑住了不足三天倒让他改的面目全非,阶梯走廊本就狭长,萧天佑却把原本该放烛台的地方都换成了火把。整个通道里烟火气不说,还有种阴森恐怖之感。
“顾……新台,你跟这可汗,没什么冤仇吧。”这来了客主人不来迎,反而让客人自己走大老远这阴森森的小道到内院。
“谢大人莫不是怕了?但师父既然将我借给你,你可要护我周全啊。”两名内侍一早被拦在驿馆外,如今只剩他两人,若是出了事,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你这是害我呀顾新台,大龚兵部侍郎是最难补的缺,我若是今日死在这里,整个兵部,不,整个大龚就要一团乱麻了。”越往里走越觉得昏暗,两人其实并未走多长的距离,谢景轩已觉得双腿发软,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