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如何到这里来了?”是他,真的是他,顾新台,怎么可能?柳南风甚至无法继续维持他往日的淡然。
“我……父皇封了我副将,随……随柳老将军一起来的。”他实则是听见了那声“新台”的,也看见了他眼中那一抹稍纵即逝的柔和。
“哦,那便请吧,我为殿下安排营长休息。”柳南风几乎有些恍惚了,这怎么可能?一个皇子,他怎么可能来沙场?还封了副将?但此时,顾新台确实跟在他身后,仅仅几步。
依旧是,他走在前面,自己跟在后面,从初见到此时,不知不觉已然三个春秋了,每每他给的便只有一个背影,但往往便是这一个背影,已足够将他的七魄去了六魄三魂丢了两魂……
他从来不想做这有名无实的七殿下,也不想这样与他疏远,为何总是事与愿违!
“南风……”顾新台近乎疯狂的向前快走了这几步,一把将清瘦的人揽入怀中。柳南风竟兀自愣了须臾,才要挣开,谁成想,如今他也竟真的有些力气了。
“别动,师父……就一会,就这样待一会好不好?”
此刻,城门刚闭塞上燕脂凝夜紫,柳南风自己也不甚明了,让他动不得的,是顾新台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还是他语气中似乎有些浓烈的渴求?或者,是箍在他身侧的臂膀和肩上靠过来的额头?
“刘太傅讲,庄周梦蝶之时,蝶亦梦周……新台向他请教若思念至深,是否也得回响……他答因庄子思蝶,蝶才思子,反之亦然。”
顾新台靠在他肩头,似呢喃,更似呓语,柳南风却听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