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哪来的?”说到洗,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因着这水是冷的,而穆清清应该也没有打水的时间才是。
“就、出门前没来得及倒的……”穆清清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她知晓黄琴有严重的洁癖,但事急从权,她能做到这样也很不错了,对吧?
“出去。”黄琴的脸黑了,浑身开始不自在,特别是贴近穆清清的地方已经开始发烫。
“哦。”穆清清一点都不意外他翻脸不认人。阴晴不定于黄琴而言,似乎是天性,总要时不时发作一下。
浴桶本身就窄,穆清清背转过身扶住桶壁,动作一大,少不得要碰到他。黄琴倏地像被烫到一般收回手,花瓣被漾了开来,有几瓣粘在她的发丝上,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随着她撑在桶壁上逐渐地、一览无遗……
“嘭——”地一声,穆清清被吓地栽回水里,回过身发现竟是黄琴转身转得太急一头撞在了桶壁。
“姐姐?”穆清清怕他是伤势发作,连忙想去扶,却被黄琴捂着鼻子躲开了。
“你流血了……”穆清清欲言又止,她不懂为何会有人能在浴桶里把自己磕得流鼻血。
“出去。”黄琴闭上眼,又羞愤又难堪。
穆清清莫名地回过头,怕他恼羞成怒来霍霍自己,乖乖翻出了浴桶,取出巾子擦身后,换上了常服,边擦头发边交代:“姐姐,我穿好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黄琴依旧扶住桶壁,指尖收紧,没有回头:“出去!”
“……”
穆清清踢着鞋子,走出了房门:“姐姐,我出……”
然而她话还未说完,门就被劲气甩上了,黄琴低沉的声音从里头透出:“穆清清,你记住,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们不及你半分,不值得你自伤。”
言外之意是,她比那些人加起来都要珍贵千倍万倍。
穆清清抱着擦发的巾子,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转身往院子里走,唇角渐弯起清浅的笑意。但走出两步,她就又愣住了:“不对,这是我的房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