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老夫人和方嬷嬷整治狠了,听着焦嬷嬷冲人的语气,倒是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关心的意味,于是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了,那这边便麻烦嬷嬷了。”
焦嬷嬷见她笑着说话,表情像是见了鬼一般,等她走之后,悄咪咪地同一旁的严嬷嬷说话:“这丫头是不是脑子不大好,怎么还冲我笑着。”
严嬷嬷也是落晖院的老人了,同焦嬷嬷打了几十年的交道,对于这个老搭档的粗神经也有些无奈,闭着眼睛说:“她对你笑不是好事吗,要是个作妖的,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也是。”焦嬷嬷自己点了点头,但是苏九年给她的印象太差,总觉得人家小姑娘是在憋着什么大招。
到了晚上她这一预想落了实,听人说三爷已经将苏九年收了房。这一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一下子将焦嬷嬷劈了个正着,要不是严嬷嬷拦着,她只怕要去划花苏九年的脸。这个不要脸的小妖精,不知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就这么将她们清清白白的三爷给嚯嚯了。
她心中悲愤欲绝,等秦江春回来之后,丝毫不顾是她自己让苏九年去休息这一事实,理直气壮地告状,“这丫鬟有些不勤快,看我们这些老家伙收拾,也不知道帮把手。”
秦江春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有一股寒气,走到炭盆旁边烤烤火,问了声:“她人呢。”
“去了老夫人那里,回来脸色煞白的,就躺下了。”焦嬷嬷嘴快,一下子秃噜了出来,后来想想,又补充了一句,“说不定就是苦肉计呢。”
秦江春拿着火夹子把盆里的碳翻了翻,火就燃得更旺了,“嬷嬷不喜欢九年?”
“没有啊。”焦嬷嬷嘴硬着不肯承认,“奴才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她人很好的,嬷嬷以后会喜欢她的。”秦江春感觉手上暖和一些,便准备去看看苏九年,顺便说着,“东边屋子不是空着吗,辛苦嬷嬷收拾一下,让她搬进去吧。”
“这怕是不合规矩吧。”焦嬷嬷有些惊讶,一个丫鬟怎么能住进主子的屋里?
“在听松院,我说的话便是规矩。”秦江春背着手,如玉的面庞有些冷,“这院子里只有她一个,受些优待没什么,嬷嬷可明白?”
焦嬷嬷不是蠢的,顿时就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心里凉凉的,觉得自己果然想得没错,侯爷果然是被这小妖精迷了眼睛,不情不愿地应下来,“老奴知道了。”
苏九年被金簪划破后脑勺,一开始没什么感觉,后来头上便隐隐作痛。她找来了药膏子,将头发散开,对着巴掌大的铜镜准备往伤口上抹,谁知道外面响起来敲门声,她被吓了一跳,一大块药膏就全都粘到头发上。
她抓了旁边的帕子去擦,一边问着,“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