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江春每日要忙的事情很多,没空在这点事上和他纠缠,直接找个两个自愿服用药汤的人,让是为熬了药给他们喝下去。
胡太医见没有人拦着,面上讪讪的,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留下来,说要看了看这个药方。是否能真的救人。
两个病人当晚就吐了污血,气息微弱,像是随时都会咽气一样。胡太医得了把柄,在厅堂中指桑骂槐地说了大半日,就差没有指着淮阳候的鼻子骂草菅人命。
他也算半个文人,文人说话最是难听,气得俞满想直接抡起拳头将这个干瘦的老头一拳打晕,省得他没完没了。
苏九年心中更是不好受,她是有特殊的能力不假,可在生死面前她也不敢打包票。若是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倒也罢了,现在还赌上了别人的人命,真要是出了事情,她该怎么办?
她虽说比旁人多活了十几年,也做不到将情绪掩盖地滴水不漏,在第六次看向秦江春时,正好被人逮了正着,心虚地低下头。
秦江春问了一句,“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奴婢……奴婢……”苏九年支支吾吾的,眼神闪躲,半天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借口。她双手垂在前面,嫩白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快绕成麻花,惊慌不定。
小姑娘仍旧有几分生怯,也不知道这样的性子,秦江春也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有勇气闯到屋子里来,请求他带着她一起来扬州城。
毕竟岁数还在那摆着,他不自觉将自己当成了长辈,对苏九年也有几分照拂,淡声说了一句,“我是信你的。”
这句话便像是一口烈酒从喉咙灌下,火烧火燎的燃到胃里,将寒意都驱走。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此刻苏九年都真心实意地感激着他。
胡太医就等着死讯,好在圣上面前参淮阳候一本,谁知道到了第二日早上,那两个吊着一口气的人居然渐渐好转起来。胡太医惊讶之余,连忙上前替二人诊脉,见二人体内瘟疫去了大半,愣过之后便是大喜,连忙到淮阳候面前赔罪,“是下官愚钝,误会侯爷几乎要错过这一良方,请侯爷恕罪。”
“太医费心治疗便可,其余无需多说。”秦江春摆摆手,不准备同他计较这些。
若非是亲眼发生在自己面前,胡太医定是以为别人在说笑,可惊讶完了之后,便动了心思问,“敢问侯爷,这药方是何人所研制?”
秦江春不准备将苏九年说出来,怕有心人知道之后会对付她,就将此事含糊过去,“本侯意外得到一张药方,何人所致也不知。”
胡太医有些遗憾,后来自己将自己说服,专门去研究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