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小心些,平素出门多配些护卫。”你真诚地说,“我要是关中世家子,见你出了这样的政令,恐怕……”
“恐怕如何?”
……你很想告诉他,恐怕他就得复刻费祎的结局了。
但你最后还是没说出来,你觉得这样很不吉利。
丞相又打了第三个喷嚏。
你忍无可忍地给他拍了个“忍受环境”buff,然后看他从你手里将这卷内容十分宽柔仁厚,但不啻于掘了世家祖坟的鬼畜政令拿了回去。
“我教阿迟背过《诗经》,可还都记得么?”
“……都记恐怕不太行,先生是想说哪一首?”
“民亦劳止,汔可小息。惠此京师,以绥四国。”他出神的想了一会儿,而后重新看向你,微微笑了起来,“若我大汉真能如此,中原传檄而定未可知也。”
你专注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他伸出手,将你揽进怀中。你并不怀疑他推行这项政令的果决意志,也不怀疑当他下定决心时,整个季汉都会被他推动前行。
……你就只是还在思考,刚刚他眼中那一丝烦恼到底缘于什么?
在对待曹魏,或者是关中世家这样不太能称之为“自己人”的敌人时,他是不会有这种烦恼的神情的。那你能不能猜测,让诸葛亮感到牙疼的事情,发生在季汉内部?
“阿迟可知后面几句?”
“……”你一愣,抬起头看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