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来说,是睡着的她。
因为墓地离得很远,她早上起得非常早,天没亮就出门,加之昨晚睡得晚,很轻易地在摇晃的车上睡着了。
康盂树正在和康嘉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时,突然感觉肩头一沉。
他的话头猛地收住,很轻地扭头瞥向颈窝那个毛茸茸的脑袋。
没有多少重量,那么轻的一把骨头,在车子的前进中因为重力的倾斜无意间挨蹭着他,短袖下露出的那截胳膊挨着他同样短袖下汗涔涔的皮肤。
茫茫车窗外一袭原野,大片的阳光,将原野涂成金黄色的保龄球道,而靠在他肩上的这个人,则是上帝随手掷向他的保龄球。
上帝的技术自然是精湛的,砰一下,他仰面被这颗圆滚滚的保龄球击倒,怎么逃得开呢。
即便这颗球轻如一根羽毛。
康盂树轻轻叹口气,认输地扭向康嘉年,压低声音说:“把你外套给我。”
“干嘛?”
康盂树的右手指向靠着他的人。
“……嚯,这么贴心啊。”康嘉年挤眉弄眼,“不过车上这冷气和没开一样啊,没必要吧。”
“呵,我又不是担心她感冒。”
康盂树强硬地单手把康嘉年的外套扒下来,康嘉年以为他嘴硬,结果一看,他还真不是披到黎青梦身上。
而是动作极轻地抬起她的身体,把衣服塞到她和自己紧挨的缝隙中间,避免了直接的肌肤相贴。
康嘉年傻眼,这是什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