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就听见有个女生跟着半真半假嚷嚷:“还好不是,我还等着毕业到法定年龄就嫁给康盂树!”
顿时,众人哇哇起哄。
康盂树笑了笑说:“我假装你爸给你初中签卷子的恩情倒不必以身相许。”
大家又是哄笑。
黎青梦也跟着扯起嘴角笑了两声,不是因为好笑,而是心中刚提起的警铃随着康盂树的话消失。
康盂树说着我去搬投影仪,又下了天台。除了康嘉年,其他人压根不熟的场合黎青梦并不习惯,独自走到天台边,越过快被风干的被单,将远处的海岸线尽收眼底,隐约还能看见他们的“被遗忘之地”——那艘沉船。
她心想,难道他们就是这样发现那艘船的吗?
“给。”
黎青梦正在猜想时,康嘉年从身后递给她一串刚出炉的烤串。
“谢谢姐姐带来的饮料。”他笑着说,“只有你带了东西过来。”
黎青梦接过肉串,指着那群热火朝天的人:“你不用管我,去和朋友们玩吧。”
“朋友吗……”康嘉年呢喃这个词,有些低落地说,“也许比起我,我哥都和他们更像朋友吧。明明我也挺努力想融入大家,但总是会不知不觉被他们忽略。”
其实她刚进来的时候,就敏锐地发现了康嘉年似乎和那些人之间微妙的气场不合。她想起自己从前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忍不住劝他:“其实你看他们现在玩得那么好,又有几个是真心把对方当作朋友呢?朋友不是一起享乐那么简单,真正的朋友,是能够接纳你困境和不安的人。如果不能接受,那你也不必再对他们示好。这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
康嘉年倾听着她的话,表情若有所思:“那我是不是应该……”
他还要说些什么,康盂树拎着投影仪上来,大家一窝蜂围过去,这场关于朋友的话题也被迫中断。
大家兴致勃勃地围着康盂树问:“我们看什么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