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味店的小工,虽然不是铁饭碗,但是在宋暖英看来,和公社饭店的服务员差不多,都是吃香的好工作嘛。

这念头在脑海里盘旋着,一直到回家。

宋大嫂依旧在哀声叹气她的婚事,她的未来。

又说家里这般光景,还欠着债,万哥儿不敢娶媳妇,闺女嫁人是行的,没必要搁家里浪费年华。

宋暖英被逼塞一耳朵唠叨,又是一阵憋闷。

第二日早早地,喂了鸡割了猪草,她就往三房去了。

她娘一天天念叨着烦人,还不如去隔壁听县里的趣事儿呢。

她三婶和她娘、二婶一点也不同,不会关心她的婚事。

宋暖英过来时,柳暄红正和孩子们玩扑克。

出乎意料的是,平时对数学深恶痛绝脑子缺根筋的宋小果,玩牌却算得最好。

柳暄红暗暗感叹他老是心眼子用不上正途,也不知未来会有什么前途。

又想着他们三兄弟,只要不走上原着老路当惨死街头的小混混,她就算功德圆满了。

打牌不玩钱,一家人耍的是乐趣,宋小果和小月儿时不时响起咯咯笑声,宋致远和宋秋的眉眼也染上些许笑意,柳暄红也扬起了嘴巴,一家子气氛和睦欢乐,宋暖英不禁惊讶。

这样安乐的家庭氛围,在她眼里是新奇的,不可思议的,宋暖英从没见过哪家的孩子和父母,这般没大没小。

她心里感到一丝不舒服,刻在骨子的孝顺和父母为上的思想影响着她,但是作为孩子,她深深羡慕着。

若是她娘像三婶这般,不求有多温柔和睦,只要肯听她说些话,那该多好啊!

宋暖英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进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