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感激地摸摸小月儿的脑袋,领着妹妹打水洗脸。

柳暄红略微分了点注意给她们,高婶子过来搭话,瞧见她放在廊下的布料,不禁拿起手来摩挲:“这棉布好,你昨儿去供销社了?”

“前儿去的。”

“我最近也在给自家小子做衣服,不然一起?”

“行。”柳暄红巴不得有长辈教教她。

她买回这些布料也有些日子了,然而一件衣裳也没做成,她有些头疼。

小孩们依然穿着旧衣裳。

高婶子得了她的应承,满意地回去了。

仿佛她来一趟,纯粹是想拉她一起做衣裳。

回家在巷口,撞见丈夫下班,高大叔皱眉:“你咋还在外面?”

高婶子一听不乐意了,怎么活像她是家中保姆似的,见着就要饭。

要是平时她没这心思计较,不过今儿和柳暄红处了处,人家小同志一个人带着一群孩子过得风风火火,自信漂亮,高婶子不由得想起她几年前还在厂子的时候,她和高大叔都是厂里的职工,俩人一起上班,下班就在食堂吃饭,家务活儿也是共同分担,可是四十岁拼命生下幺儿,高婶子身体大亏,在子女和丈夫的劝导下提前退休,把手里的职位传给了儿媳妇,她每日就在家围着灶头和孩子打转,彻底成了老妈子,高婶子这心里,总是不得劲儿。

没好气地瞪了眼丈夫,高婶子哼哼道:“迟点吃饭不会饿死。”

高大叔还想说什么,就看自家婆娘屁股对着他,自顾自上楼了,他嘴巴张了张,没吭声。

不一会儿,高家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回来了。

高大叔犹豫着,对儿媳妇道:“你探探你娘,在外面碰上啥事儿了?”

不然咋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