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管事小心地去看,只觉得他方才递回去的被退的烫金笺纸快被这位爷捏碎了,他仿佛还能听见将军把牙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良久,孟管事才听见他道:“知道了,你下去吧。”语气已经恢复了寻常的淡然。
孟管事出了门,叹息个不停。
将军现在可真是被程娘子磨得没脾气了,放在从前,哪里能容忍程编修这样的身份抢在他前头?听闻当日众人以为程娘子身故,将军还亲自到了程府宽解奄奄一息的程编修,如今看来,当时倒不如由着他作践身子,死了算了……
他很是不齿程昱之的行径。
明明从前都是义兄妹的关系,如今身份一转,倒立即巴巴地去公主府讨好了?怎么,还指望着借着婚事南阳殿下提携他一把不成?
所谓一叶障目,孟管事一心心疼薛靖谦,内里的火气来的也有些莫名其妙。
屋内。
自打听了那消息,薛靖谦平静下来的神色却渐渐凝重。
程昱之真是下了决心了,以陛下对他的看重,他明明是能当清流名士,扶摇直上入内阁的,如今却这般大张旗鼓地去公主府求娶,与宗室牵上关联,难免会自堕名声。
若他是南阳殿下,只怕会很欣赏这样的女婿。
薛靖谦苦笑一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