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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丫鬟便掀了帘子出来骂:“是哪家不长眼的?竟然敢冲撞金陵知府家千金的马车。”

对面的也不甘示弱:“什么乡下人?我们家可是工部侍中府,怕你不成?”

薛靖谦骑着马,正巧路过,对于这骂战,眼神并未分上些许。

却有一妙龄女子素手拨开帘子,脸色气得发红:“是贵府先撞上我们家马车的,怎么也不先赔个不是,倒来咄咄逼人?本小姐给家中女眷带的金陵香露,全被你们搅合了。”

那头的便有吃吃笑声:“我当是什么稀罕物什,香露罢了,阿青,去赔她们一百两银子,总够打发她们了。”

“一百两?”那丫鬟撑着腰冷笑:“这可是顶稀罕的东西,不同于普通的香露,这匣子里有足足十几瓶,一千两恐怕都不够赔!”

薛靖谦拉住缰绳,目光微动,去而复返。

两家都是刁蛮贵女,光天白日地在这里刻意耍威风,他没什么兴致,但提起香露,他却隐隐有了些想法。

他怀着阿元还活着的想法再去找时,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些线索。

宫里开出的路引出了路洮城便没再被用过,但他打听过,这路洮,除了官府的门路,也是有旁的手段的。

她从前帮家里经商,与这些底层人物打交道,应该不算难。

抱着这样的想法去暗访能开路引之人,可数目竟极多,让人没有头绪,但唯一的好消息是,挨家查访时,得知她似乎去过摘月楼——他问过摘月楼的掌柜和活计,出事的那一晚,摘月楼的厢房里确然入住过两个身形与阿元主仆相似的,只是戴着斗笠,看不出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