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有人来咱们这地方还自带丫鬟的呀?”花娘捏着帕子痴痴地笑, 眼睛却落在那少年身上。
“……生得不错,穿得也不错, 可惜个子矮了点。”
“轮得到你挑拣……你那大腹便便的蔡老爷来,也不见你编排人家。”
正迎面碰上鸨母, 后者一见就不耐烦地让她们远着点:“……这可不是客人,是上门来做生意的。”
“程掌柜。”驱散了看热闹的花娘们,鸨母笑盈盈地引着那主仆二人进了屋。
不同于外面,这屋子脂粉气并不浓,焚着的熏香也算得上良品,有美人小步穿过重叠的纱帐而来, 露出一张梨花楚楚、美艳动人的脸。十六七岁的年纪, 冬日里,花楼里也无地龙, 却仅裹着红绫抹胸儿,月白的绸裙及膝,丝毫不冷的样子。
鸨母却一看就皱了眉:“我的好女儿,也不怕得了风寒耽误了大事……”说着就从旁边拿了件雪白的兔毛斗篷, 覆在她身上。
柳隐儿笑吟吟地道了句“好俊俏的郎君”, 才坐了下来。
鸨母却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程家是赫赫有名的富商不假, 可这程掌柜不过是间香露铺子的掌柜, 哪里有资格能抱得她家头牌归?
程柔嘉将那老鸨的反应看在眼里,笑了笑,开口道:“姑娘误会了,我可不是小郎君。”
柳隐儿眼睛一亮:“原来程氏香露的掌柜是个女子,我就说嘛,那些个臭男人,哪里能有如此玲珑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