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季绥将信放在沙盘旁,摇了摇头:“那厮惯会躲,见势不妙就退兵,半点没有北燕人的气魄。”
“本就是想争些粮草过冬,边打边退,损耗最小。”薛靖谦脸色淡淡的,没有附和他去贬损敌军。
邵季绥脸色就有些讪讪。
危德泉是北燕今年新上的帅将,交手几次都是一触即散,兄长难免起了不屑之心,谁知那厮是个阴险小人,将人引出去后使了诡计截断了后援,兄长差点就没能回来……
陛下自然是盛怒,这才将许久不带兵的定远大将军派来,也是想敲打敲打他们邵家——兵权天赐,自然也能随时收回。
“北燕人个个骁勇善战,如今又是穷寇之态,不过是为争一口吃的,将边陲几个镇上的百姓撤回永城,再拉锯个十天半个月,他们应就会识趣地退兵了。”薛靖谦走到他面前,垂下眼信手拿起家书。
母亲素来是不会在他打仗的时候寄家书的,生怕有什么事情干扰到他……
那……这会是她写的吗?
也不知又是想求着他做些什么?
他神情淡漠,眼里却微微发亮,将红漆切开,抽出了里面的信。
只一眼,薛靖谦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
邵季绥见势不妙正想离去,却被他又叫住了。
“罢了,北燕人年年如此,嚣张已久,也是时候要让他们痛一次,明年才不敢再来。”
邵季绥面色惊异:方才不是还要徐徐图之吗?
但面前的人是对北燕人屡战屡胜的薛靖谦,邵季绥也只敢在心里纳奇几句,他应了一声,见他没有吩咐自己去想计策的意思,垂着眼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