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南郡主端坐在一旁制香,一边笑盈盈地看:“殿下的剑术又精进了。”
大公主脸上的笑意更浓。
忽地有一宫女进了殿,附耳在郡主身边说了些什么,嘉南郡主笑着起身:“殿下,我去去就来。”
大公主点点头。
待人出了殿,大公主便垮了脸,拉着乳母的袖子:“……锦元姐姐好像一点都不喜欢舞刀弄剑……明明顾家打仗也很厉害的。”
乳母哪里敢编排嘉南郡主,忙笑着打圆场:“公主误会了,想来郡主是年岁大了,要端方守礼,就不在人前碰这些了。您看,皇后娘娘也是将门虎女,也不会常常舞刀弄剑玩啊?”
“是吗?”大公主将信将疑。
似乎也有道理。
嘉南郡主出了殿门,身形拢在偏殿廊柱投下的阴影中,工细的面容似有阴霾:“放出府了?可余杭千里迢迢,路可不好走啊……她只带一个丫鬟,可怎么得了?派个人去送送她吧。”
宫女面容一凛,有些迟疑:“郡主,这……”
嘉南郡主静静地看了她一眼。
“奴婢知晓了。奴婢这就去。”宫女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忙连声应下,再不敢违逆。
暮色四起,一点余晖映红了半边天,嘉南郡主提着裙子再次踏入宫殿,脸上已恢复了端静大方的神色。
一闪而过的乌云隐在迭迭的日光后,似乎无迹可寻,又似乎下瞬便会骤然出现,拢住人的双眼。
程柔嘉与阿舟二人坐上了出京的乌篷船。
这一日她已筹谋了许久,借着明欣的嘴挑起薛皇后对她的忌惮——得到的又失去最为致命,对老侯爷和沈姨娘的恨,薛皇后不会比薛靖谦少。她更不会坐看另一个隐忧在薛家坐大。虽然,这些都是虚像……
出门时并未带什么旁的东西,但许久之前已经备好了银票,加上几件带在阿舟身上的金首饰和碎银子,算起来也有近万两银子,足够她们主仆二人远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