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她待他谈不上冷淡,却总是少了几分走心,恍若把自己当成个花瓶美人,僭越出格违背礼数的话一句也不会说,好似她真是个普通的通房似的。
他曾借着由头佯怒过一次,她却忙不迭地告罪认错,像真是她的错处似的……比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还要糟糕。
程柔嘉便眼见着他的面孔冷淡下去,一言不发地收了手,转身走了。
她静默地立了几息,垂眸一笑。
她在他心中特殊过,却也没那么特殊,否则,不会许诺了又反悔,不肯将这条路走完。
既如此,那她便示人以普通,待他全然失了兴趣,又有新人在侧,想来也是肯放她走的。
阿舟担忧地扶住她,走了几步,在园中碰上了来给侯夫人请安的嘉南郡主。
她不由在心中苦笑。
到底是皇室中人,寻常女子被赐了婚,得离夫家越远越好,免得人说嘴,这郡主却下午便来给侯夫人问安了,却是全然不避嫌。
天边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一柄青绸伞移到了她的头顶,对上那张微有忧色的善良面孔:“程妹妹怎地出门也不带一柄伞,小心着了凉气。”
她是板上钉钉的承平侯世子妃了,这般称呼她,是在抬举她。
程柔嘉笑着福礼:“嘉南郡主这般称呼妾身,实在是抬举妾身了。”又要接过那伞,免得劳动她。
嘉南郡主却笑着不肯给她,水眸潋滟,一笑梨涡儿现,和和气气,很是真诚的模样:“我名唤锦元,咱们马上便是一家人了,你换我阿元姐姐就是。”
主母贤良大度,与妾室姐妹相称,必然是和谐平静的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