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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云鬓花容的女子才莲步轻移推开了门。

侍女低垂下眼,不敢往屋里看,只屈膝行礼。眉目中似乎含着媚意的女子轻声开口:“去吩咐厨房为将军煮一碗醒酒汤,你便下去吧,这里自有将军的随从伺候。”又拿了个装着银裸子的荷包塞过去:“今日的事,不许对旁人说起。”

侍女连连点头,没有觉得奇怪。

老爷最是疼爱姑娘,特意把将军遣到了这处隔开,可姑娘也是个有主意的……这件事,应该是要瞒着老爷的。

待人走后,程柔嘉的眼神便恢复了清明。

薛靖谦离开余杭的事情不可能一直瞒得住,但能多瞒一时,他在外的危险便少了一分。

“将军说要将容娘赠予我?”

项玮散着中衣盘坐在床榻上,一旁的锦被凌乱地半掩着伏在榻上微微喘气面色红润的乐伎容氏的曼妙曲线。

屋里弥漫着幽香气味,来传话的小厮低着头不敢乱看,只点头应是:“知府大人已从教坊买了容姑娘的身契,就在这匣中,将军说,指挥使大人若还觉得容姑娘伺候得合意,不妨带回府中,不消是什么身份,便是做一名小小的使女,也是她的造化了。”

项玮微微眯着眼。

他和薛靖谦可没什么好交情,这样巴巴地将人送上门来,莫非……是留在他身边监视他?

小厮听他不答,为难地上前低语:“……将军也是没办法了,屋里头的人正闹着,非要将容姑娘打发走……您便当是行行好……”

原是穿堂里那位美娇娘醋了。

没想到啊,薛靖谦竟也会拜倒在一个商户女的裙裾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