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微滞,很想上前去将她一把抱起,藏在自己宽大的披风下,揽着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深深嵌入他骨血中,再不许旁人看。
到这会儿,薛靖谦才真有些懊悔昨日的孟浪。
他眸中情绪翻滚,再转过头时,面上却是一派风淡云轻:“……还未拜见过程太太,不知眼下可方便?”
程缙惊诧一瞬,恍然想到自己脑子里浮现出的那个念头,还是客气地点了点头应下:“既如此,将军有心了。”
纪氏坐在上首,垂眸喝着茶,眼底满是不屑。
没想到,到了这把年纪,才知道这位林太太是个贪心不足、没皮没脸的货色。
从前他们两家闹成那样,她今日竟还有脸上门,开口道想盘下程家西街的那间布行。
“林太太,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我们程家的布行生意好好的,倒没有平白盘出去的道理。”
林太太三月刚做的四十寿辰,中等个子,身材丰腴,眉间一颗绿豆大小的朱砂痣,鲜艳欲滴,引入注意。她头上戴着大朵的牡丹金花,耳朵上垂着莲子米大小的祖母绿耳环,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当家太太。
闻言,她目中闪过一丝怨恨。
数月前程家忽然失势,她与老爷当机立断地出手盘剥程家生意受损最严重的几间铺子,可也仅仅是吞了两家,程老爷就被放出来了。
紧接着,在余杭作威作福了数年的周知府忽然下马了。
他们是何等敏感的人,立刻就收了手,疑心是程家攀上了什么贵人。但程家的下人嘴格外严实,这段时间他们愣是什么消息都没探听出来。
眼瞧着新知府上任了,待程家倒也并不格外亲热,她这才咬着牙亲自上门来探听虚实,借的就是西街那间隔断了林家两座银楼的布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