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住纤纤玉指的不过是一条素面细布,宽窄不一,并不齐整,像是情急下从身上的衣料上撕下的。包扎的手法也很粗陋,堪堪止住了血罢了。
他眉头蹙得更紧,琼林玉树的面容冷峻至极。
“还说自己是医者?”
程柔嘉愣了愣,目光这才落到方才受伤的食指上。
心里一直想着事情,倒把这茬给忘了,这会子注意力放到上面,倒开始觉得有些疼了。
薛靖谦见她不答,索性用手指轻轻拨开那细布,尚未使出什么力气,却勾连了血丝出来,齐指腹长短的伤痕瞬时瞧上去有些血肉模糊。
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疼。”她另一只手的食指捂住唇,本就时时如含着水意的眸子蒙上一层雾气,语气又娇又糯。
站在那妇人身侧如同天不怕地不怕的穆家女似的,这会儿倒知道撒娇委屈了?
薛靖谦紧抿着嘴,心头的怒气却消散了泰半:“可带了金疮药?”
她点点头,指了榻边的大红描金匣子。
待折回身来,便见面上委委屈屈的小姑娘已经在炕上寻了个避风又舒服的姿势,眼巴巴地等着他回去伺候她。
他微微叹了口气,抬手将窗棂关紧,坐在她面前,握住那细腻的手背,耐心地涂了药,用干净的白布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