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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懑与不甘一波波涌上心头,他气得面色铁青,恨不得扒了刘康成的皮,却怎么也等不见人来,余光瞥见衙门门口有几个商贾贼眉鼠眼地踯躅偷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范荣,还不快把这些低贱的刁民赶走!这是什么地界,岂容他们撒野?”

被点到的副提举范荣正在埋头看公文,闻言暗暗翻了个白眼。

他与这谭天禄同为副提举,后者却每每都将他当成下属使唤。从前他得意张狂,有知府妹婿当靠山,他忍着也就罢了,如今这人被京城来的大将军带的护卫近乎要五花大绑了,居然还这样颐指气使……

但到底顾忌着如今局势未明,不知谁赢谁输,抬头看了一眼,一脸为难地道:“谭大人,这些人都装成过路的模样,也没有堵住衙门门口,翻遍律例,也找不到缘由去将人赶走啊。”

谭天禄更是气得鼻子都歪了。

往日里整个市舶司衙门除了那刘康成,没有不对他唯命是从的,倒不曾想一个个的都是墙头草,他还没倒呢,就急着看他的笑话!

且等着,他此番要是能有惊无险度过,这姓范的别想再在市舶司混下去!

谭天禄养尊处优惯了,如今被押在一个硬木凳子上坐着,稍一动弹就被身边的护卫冷眼相对,不过坐了两盏茶的功夫,就开始觉得腰酸背痛。后院方向却始终没有人来,他忍不住试图站起来:“……各位军爷,不若让我去后院去找薛将军吧,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

一柄锋利的长剑下一瞬就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将军无令召见你,你便好生呆着。若是嫌坐着不舒服,我们将你捆起来扔在地上躺着也无不可。”

说话的人是这些护卫们口中的杨大人,听说从前是军中的将领,在战场上腿受了伤,被陛下封了七品的军职。说话时眼中漠然,看他的眼神犹如看着一只蝼蚁,下一瞬就敢提剑抹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