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片刻,还是含下了一粒赤色的药丸。
虽然他允诺了自己可以怀孕,可眼下,并不是最佳时机。
一者她年纪尚小,早早有孕生产时会极为艰难;二者,如若发生了什么变故,她亦不想被腹中的孩子推着向前走。
她亲手做出的避子药并不伤身,但亦有嗜睡的副作用,放下瓷瓶,眸底的倦意便再掩不住,她赤足踏上床梆,入了锦衾,呼吸很快绵长均匀起来。
到下午时,程柔嘉去给侯夫人请了安。
侯夫人对她昨日在宴席上的表现也很满意,夸了好几句,临走时还开了箱笼赏了她一套九十九两重的赤金头面——听说寻常的官宦人家,都能拿来做新妇的见面礼了。
暗暗惊叹侯夫人的财大气粗,笑吟吟地乖巧接下,侯夫人才从大袖中拿出一张拜帖,递给她:“明欣县主眼下对你很有好感,下了帖子邀你明日去盛泰银楼玩,我已经应下了。”
正是花骨朵儿一样的年纪,还是个孩子,又是救过她命的,整日被老二不是带在身边就是拘在屋里的,她瞧着也是不落忍。明欣县主是裕王最宝贝的,身边侍从暗卫至少有十几个,跟她一道出去逛街子,应当也不会出什么事。
又拿了个荷包递过去:“拿着,你们小姑娘最爱俏,瞧见什么喜欢的,买回来便是。”
程柔嘉一摸就知道里面是厚厚的银票子,瞧厚度至少也有千两:“怎么能拿夫人的私房钱?妾身那里也是有些财物的……”
侯夫人却强硬地塞到她手中:“拿着吧,你出门在外,代表的是侯府的脸面。”又轻哼了一声:“我的私房钱多着呢,不用替我操心钱不够用。”
有些老小孩的可爱了。
程柔嘉忍不住眉眼弯弯,只好接下来,心里却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