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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靖谦言罢回首,果然见方才还笑眯眯的小姑娘,如玉的脖子上渐渐染上了粉红色。

表哥对她,仍旧是一如既往地客气而疏离。

唐玉清将二人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舌尖的涩意逐渐蔓至全身。她缓了缓神,才蹲下身子行了一礼:“玉儿还要去给佛祖上香,就不在此处多留了。”

左右表哥眼里都无她,她也不必在这里自讨没趣。

紫衣男子闻言从善如流地颔首,一面细心地吩咐小厮去送表小姐到大觉寺的大雄宝殿去。

偌大的竹林转眼间就只剩下二人,微风吹来,被积雪压着的竹叶奋力地婆娑起舞,引来簌簌的雪落声,轻灵悦耳的声音格外让人心旷神怡。

薛靖谦望着面前人红润娇柔的面孔,只觉得心难得地沉静了下来,方才一人独处时泛上心头的孤独和寂寥一扫而空,于是上前几步温柔地执起她的手,静静地牵着她到了石碑上方的角亭中暂歇。

直到到了大觉寺的大雄宝殿前,唐玉清的耳边还在嗡嗡作响,始终没有回过神来。

谦表哥那样芝兰玉树的一个人,居然会对一个身份低微的通房如此上心,视她于无物……

她紧咬着唇,头晕目眩的一刹那,身边经年的丫鬟果儿急匆匆地过来扶住了她:“小姐这是怎么了?”

她定了定神,再开口时却是喉头哽咽,勉强将事情交代了个清楚。

她自幼倾慕谦表哥,但她也知道,姑母一次也没有将她纳入儿媳妇的考虑范围中,是以母亲的教训她都悉数接受,不敢生出什么别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