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咱们相伴几十年了,还有什么不能明言的。”侯夫人斜了她一眼,笑着摇头。
“老奴知道夫人瞧不上程娘子的出身,可世子爷已经弱冠了,日日为国家大事和侯府的前程操劳,自个儿的亲事也被耽搁了。如今好不容易身边收了个可心人儿,能服侍得他心里熨帖自在,夫人大可不必那般在意,就当是为了让世子爷高兴也好。您说是不是?”
侯夫人闻言瞪了老仆一眼,心里却也是赞同的。
她方才忆起旧事,正是因为吃惊谦儿竟能让那通房在他垂钓时弹琴——他从前对这些风花雪月之事从不上心的,乐坊花楼不曾踏足半步,请回来的戏班子也只是想给她解闷,有时她也会想,她宁愿她的儿子能纨绔随性些,也不要似老黄牛般为了整个侯府的前程奔波,自己却没享受到分毫……
“罢了罢了,只要那边的避子汤不停,随他们胡闹去吧。”良久,侯夫人叹了口气,似是妥协了。
于妈妈眼里就透出了笑意。
她跟着侯夫人几十年了,早将夫人的一举一动看得分明。有些话,夫人不好主动提起,她便先“僭越”地替她开口罢了。
说了这通话,侯夫人似是有些疲乏了,便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外面传来通禀声。
“夫人,大奶奶来请安了。”
侯夫人眼睑微动,微微颔首,于妈妈便掀了帘子出去迎接。
“您来啦?夫人正念叨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