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里的人往往称薛靖谦为世子以表亲近,但如盛女医这样的外人,见了薛靖谦多是心怀畏惧,以定远大将军的官衔相称以示尊敬。
薛靖谦沉声道了谢,派了人陪着盛女医写方子熬药,又在床前坐了下来。
盛女医临走前欲言又止地看了床帏方向一眼,到底还是没开口。
若是侯夫人在,定是不让将军在这里守着,以免过了病气。可她瞧着……将军此时怕是听不进这样的规劝。
郁气?动怒?
薛靖谦看着陷入沉睡的程柔嘉,默然坐了片刻,冷着脸将红绸和阿舟叫进来。
“盛大夫诊断说你们家姑娘今日动了怒?发生什么事了?”
阿舟茫然地看向红绸。
红绸心里打了个突,知道姑娘多半是为了家里老爷的病生三房的气,可姑娘又说过,不许她在人前编排府里的爷……
她灵光一闪,磕磕巴巴地将琥珀今日的作为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抬头便见世子爷的脸色冷得可怕。
薛靖谦嗯了一声,又垂眼看着跪着的两个丫鬟:“你们伺候主子不精心不是第一次了,这次竟连主子低烧了一日都没发觉,自己下去领十个板子,再有下次,也就不必在世明堂伺候了。”
阿舟心里一颤,拉着红绸自觉地下去领罚。
程柔嘉发现自己迷迷糊糊地在一处混沌之地走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