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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绸心知姑娘应是看了家书心情不好,低头应是,轻手轻脚地拿了信出来。

许是心中的大石终于能落下,程柔嘉侧卧在大炕上睡得很香,睡梦中,她恍恍惚惚看见自己回到了余杭,与爹娘和弟弟泛舟湖上,一家人和乐融融,好不畅快。

“娘子,娘子!”

耳边是阿舟焦急的声音。

她想开口问怎么了,却发不出声音,意识越发昏昏沉沉。

阿舟从厨房领了饭食回来,便见程柔嘉在大炕上趴着睡着了,轻轻喊了几声没喊醒,试探地伸出手去摸她的额头,却发觉烫得厉害,竟是发了烧。

她吓白了脸,将人扶到床榻上盖好被子,拧了帕子敷在程柔嘉额头上等了一刻钟还不见有退烧的迹象,掖了掖被角,便急匆匆地出门了。

到了外院,正巧遇见送了信高高兴兴折返的红绸,脸就拉了下来:“你倒在这里逍遥,姑娘在炕上睡着了都发烧了!”

红绸闻言吓了一跳,阿舟懒得听她解释,催促她回去照料,转身毫不犹豫地进了回事处。

回事处的年轻管事刚收了程柔嘉的家书,见又有个婢女来说那位程娘子的事,不免有些惊讶。但孟管事交代过,那位程娘子的事世子十分上心,想了想,还是应承下来去敲了书房的门。

薛靖谦正在和一位旧部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