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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看着这通房毫不犹豫地将避子汤尽数饮下,微微点了点头。

容貌打眼了些,可性子柔弱又乖巧,倒不似三夫人说得那般狐媚。

从侯夫人那里回来,程柔嘉便发现前两日伺候的十余个丫鬟只剩下两个了。

红绸红着眼睛上来告状:“世子爷身边的琥珀姐姐说,按规矩,世子通房身边最多有一个丫鬟伺候,奴婢跟她争辩说奴婢和阿舟都是姑娘您从娘家带来的,要等世子定夺。她便气呼呼地把其他人全都带走了,如今偌大的东厢房只有我们两个收拾,阿舟现在还在扫地呢。”

程柔嘉不由苦笑,没有说话。

为人通房,以色侍人,莫说是要人伺候,能单独住一个厢房而不是睡在下人房里,平日里如丫鬟一般跟在世子身边,随时准备服侍,其实已经是逾矩了。

薛靖谦今年二十一了,按照年纪,身边早就应该有几个通房让他通晓人事,可他偏偏一个都没收——这个琥珀行事这般无所顾忌,说不定就是当年侯夫人给安排的通房。

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可不愿同那尊大佛的人较劲。

“咱们住在那小院时,不也就我们三人,别在意这些小事。”她笑着宽慰红绸。

红绸抿着嘴。

这能一样吗?姑娘这不是成了世子爷的人吗?怎么还要受那些下人的闲气?

程柔嘉并不知道红绸的所思所想,从侯夫人那里回来歇了一会儿,便又被崔妈妈喊起来教她侯府的规矩和薛靖谦的脾气习性喜好了——多半是侯夫人派来的,好让她能尽心尽力地服侍世子,在这些事上尽量让世子宽心。

学了整整一日,等回到东厢房时,已经是掌灯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