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歧都弄明白了,不再杵在原地耽误,顷刻闪身继续疾驰向祭坛,同时说道:“懂了,煞器便交给我,顺道把苏群云也一起端了……柏澜自己担心。”
湿润烈风掠过耳侧,夏歧手中潋光劈开挡路魔物,谁知芥子里又传来微微压低的声音:“阿歧身上的伤还痛吗,伤口细密,再匆忙也需把魔气尽数驱除……”
他从自家道侣的担忧里听出一丝罕见的絮絮叨叨,不由一愣,心间一暖,温声应道:“都处理干净了,柏澜安心。”
然而察觉那边的人久久沉默,他便知自家道侣又在对承伤符咒只能替他分去一半伤害而不满。
但前方凶险,不可能不再受伤,他忙满口诌言地安抚,“柏澜,这最后一战了,不如咱们先当同甘共苦的搭档……待到结束,回到床上,再恢复道侣关系。”
那边似乎因他的真诚提议深深错愕,好半天才无奈叹息,并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胡话,无论何时都是道侣。阿歧多留心。”
与自家道侣打诨几句,夏歧通体舒畅,连伤口都不疼了。
踏上祭坛,夏歧发现这最大的平台竟与落雨集一般宽敞,凶煞与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如滚滚浓烟。他倒是不惧,寒毛却生理性反应地呲了起来。
祭坛周围有密匝的魔藤虎视眈眈,围得密不透风,几乎不见天幕,阻挡稍不及时便会落下重重一击,将平台往下压去,三个门派的弟子正周旋其间。
而形状各异的魔物嚣张肆虐,其中最醒目的,便是立于祭坛中央高柱的那只巨兽。
它从外形来看是只猞猁,竟不是魂魄所化,还保存着原身。只是身形高涨到两丈,魔焰浓烈,双目凶光猩红,那利爪一看便葬送了不少亡魂。
猞猁立于高柱之上,试图接近的弟子都丧生在尖牙利爪之下,它睥睨着祭坛下的众人,作势欲扑,光是危险气息便令人胆寒。
平台被魔藤撞击掀动,地面晃得如同在颠勺。三人战至祭坛中央的高柱之下,在颠簸的地面如履平地。
夏歧一看傅晚的阴沉眉宇和闻雨歇的凝重神色,便知他们都试过引开猞猁,并且失败了。
他把和清宴交换的信息与两人分享,傅晚蹙眉问道:“为何不干脆将煞器打落下去,被罡风撕裂,岂不省事?”
夏歧应道:“不行,魔藤从深渊中延伸出来,想必苏群云正沉在深渊中,若是平台完全落下,煞器被他吞入腹中,便难以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