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歧一愣,五年前,是清宴为解他的引渊之毒,千里迢迢来到神医谷,还拿修为做抵押……如今还没收回。
老谷主想必就是亲自敲诈清宴的人。那个时候,别说老谷主,连清宴自己都还未察觉端倪。
没想到老谷主竟是灵影山的妖灵,当初是来恰好来南奉,才逃过了一劫么……
清宴却是摇头,缓声安抚:“活下来便是机缘,不可说这样的话。”
他们的王……总是带着让人信服与安心的通透沉静,秋瑾百年来越来越深的悔恨仿佛被安抚些许,他才察觉自己失态许久,却没有懊恼,只是神色稍敛,终于直起身。
他满腹叙旧话想与王相谈,又觉得此地不宜多聊,先吩咐了谷中侍从好生招待客人,才恭敬请清宴去别处详谈。
清宴颔首,却先转身走到一旁围观得正起兴的夏歧面前,伸手替对方拭去唇角的点心碎末,低声嘱咐:“我或许会晚一些回来,阿歧按时用饭,早些歇息。”
夏歧余光瞟见秋瑾有些讶然,又眼神锐利地打量着他,似乎终于察觉了他与万妖王的关系。
他不由轻咳一声,心想自己多大的人了,何须自家道侣老这般操心……又心头一暖。
他轻轻推了推自家道侣,回道:“知道了,你快去……”
秋瑾与清宴离开后,周遭几乎凝固的气氛顿时一松。
留下的三人聚在一片浅溪中央的凉亭中,侍从将一众瓜果点心放了满桌便退下了。
此处幽静而远离屋舍,最适合密谈。
秋颂提起茶壶,浅黄茶水叮咚落入瓷杯,与溪水清泠声相和,雅淡清香蔓延开来。
他看着茶水嘟嘟囔囔:“爷爷竟把珍藏的茶都拿出来招待了,我上次有幸喝一口还是去岁……”他将茶杯置在夏歧面前,满腔好奇终于憋不住了,“你们去哪了,怎么出去一趟就变成这样了……清掌门又是怎么回事,还有爷爷的反应……为什么那般称呼清掌门?”
闻雨歇的疑虑也未消,却似乎从方才那一幕猜到了关键核心:“清掌门与万妖王之间……有什么关联?”
夏歧见三人都有诸多疑惑,不由提议:“想必清宴与老谷主的谈话要持续很久,我们有的是时间,不如将问题按时间来理一理,一个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