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更进一步前,至少要让夏歧心无芥蒂。
清宴回想起一身狼藉的人影,将夏歧的手贴在脸颊,像是对待无处安放的易碎珍品。
他低着声音:“我知道事情已经发生,无论做什么也弥补不了阿歧受到的伤害……我寻到一道禁咒,你亲自放入我的灵台,若是今后失控要伤害你,你便催动此咒……”
夏歧见对方言语越发离谱,忙出声打断:“等下等下!什么禁咒,这是能乱说的吗……”
说什么放入灵台,纵使是通天彻地的万妖王或是清仙尊,妄动灵台无异于自毁修为,若灵台被禁咒侵蚀,离陨落也不远了。
什么事能让清宴说出这种甘愿被恶咒束缚的话?
他从方才开始便云里雾里,“柏澜,你这是在说哪件事,我怎么没一点印象?”
清宴见夏歧打定主意不想重提此事,心里并没有轻松。
他的修为比夏歧高,如今妖力回来,不知未来是否再有无法控制自己,又伤害夏歧的时候。
夏歧经脉的毒未解,终究比他脆弱许多,而对方更舍不得出手伤他。
禁咒只是一重保障,是他应得到的惩戒,也让夏歧从今以后安心一些。
夏歧担忧的目光让他内疚更甚,却执意将视线与之对上,陷入煎熬也不躲不避。
“是在阿歧离开苍澂,留在霄山后。我心有不甘,总是妄图将你带回身边,也恨别的事物在你眼中超过了我……我便去寻你,在渚州一间客栈,我强行占有了你……”
清宴是全天下最端方守礼的人了,言辞有度,自持克己。就算心中真是这番想法,为了让言语熨帖没有棱角,也很少会这般直白。
如今的遣词用句像是在陈述罪行,字字锋利,是在惩罚自己。
夏歧怔愣,见那双蔚蓝眼眸泛起些微的红,无端沾染了几分偏执的阴沉,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没去在意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旖旎烟消云散了,忙拉着清宴坐起身来,与对方迷茫地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