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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如深海的眼眸微微一颤,清宴察觉面上细微的痒也落在了心脏上,又缓慢渗到深处。

“殊琅”这个名字,百年前除却敌人叫阵,很少被人僭越唤过。

百年后,它不过是后人提起万妖王时附带的名讳,以及刻在南奉木雕上的寥寥几笔。

几百年时光中,它承载着世人对万妖王的态度与情绪,裹挟着的七情六欲纷乱而复杂,每回顾一眼,都无端觉得沉重乏味。

他却没有想过会有此刻时光,这名讳被心爱之人温柔唤着,那咬字温柔而珍视,它仿佛是对方心里最好听的两字——与他是对方心里最爱的人一样,提及便心生欢喜。

他心里倏然漫上一阵熟悉的温润清凉,仿佛几百年前,深海尚是他的故乡,他独自徜徉在月光浸透的无边蔚蓝中——那是没有一丝疲惫的归属安稳,纯粹的柔软舒适轻轻包裹着神魂。

夏歧见清宴嗓音喑哑地应了一声,双眸又几不可察地眯了眯,蔚蓝眸中漾开些许愉悦涟漪。

他不由笑意更深,自家道侣也太好懂了。

他的眼角眉梢也挂上欣喜,继续凝视着清宴软声喃喃:“道侣能化为威风大妖这种好事,竟然给我遇上了……”

话音还未落,便见清宴如同被他的开心感染,又像觉得这句话有趣,终于眉间一松,笑意浮上唇角,锋利冷俊的面容顷刻变得温柔。

两人笑着相视了几息,他的道侣不再给他絮絮叨叨的机会,扶着他的后脑,仰头贴上他的唇。

无论和清宴有过多少次亲吻,每一次的柔软相贴,呼吸着对方的气息,都让他紧张心悸。

此刻的触碰轻如羽毛拂过,对方像是对待珍贵易碎之物,他的唇被压着轻轻摩挲,温热气息又细心地照顾着唇角,然而还没深入,便离开了。

又是这般浅尝辄止,夏歧红着脸,不满地轻轻贴着自家道侣的下唇,委屈开口:“……又只是这样吗?”

清宴一顿,明白了怀中人在指责他近来的隔靴挠痒。

在庇护所时,五年前伤害夏歧的事总令他悬着担忧的心,每次亲热都时刻带着触碰珍视易碎之物的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