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系清宴安危,修为却不够进入清宴的识海领域,便无法主动联络上对方。他只得在芥子中留话,之后反复查看,一直没有收到回复。
夏歧心中惶急,眉间始终未松,显得面上捎着几分冷硬疏远。
他忽然察觉身边的人用神识触了触他,似乎有话要说,在他的冷面下稍作试探。
自从上次,霄山众人与苏菱一起探查西南郊,苏菱为保护弟子受伤,回了庇护所便歇在长谣那边,两人许久没有聊过正事除外的话。
而他已然知晓苏菱掩藏的事,便再难像五年前那般与对方毫无芥蒂地相处。
他以为苏菱又要打诨活跃紧绷的气氛,却听对方一清嗓,语气竟然正经而略带歉意。
“小歧,上次从西南郊逃离,我并非有意带错路。但连累众人受伤,终究是我的不对,一直没有机会向霄山道歉……”
夏歧一愣,他未想过苏菱会主动提起此事,毕竟事关她想百般维护的那人。
苏菱应该猜出了傅晚与他谈论过带错路的事,而他没有找上门对峙,便是知晓了苏群云的事。
他不由有几分无奈,苏菱名门正派出生,骨子里到底还蕴着坦荡。她分得清善恶与对错,就算一意孤行,也从未将自己的选择颠倒成对的。
夏歧缄默思忖,苏菱当时为救弟子受伤,想必没料到苏群云连自己家人都坑,才在落入陷阱时露出愤怒惊讶。
如今两人各有选择,夏歧也清楚劝说无门,没必要再深究苏群云的事。
他只是淡声提醒:“婶,如今沉星海结界坍塌一半,更为凶残的魔物重返各地州,我们一行没有退路,也不容差错。若是最终无法彻底清除魔患,迄今为止的所有努力便白费了,包括竹溪祖师的牺牲。”
夏歧心绪太乱,说出口的话也有些凌厉生硬,甚至不惜用竹溪做扎入苏菱硬冰外壳的利刺。
如今待他好的长辈尽数落难,道侣也吉凶未测,心中不可能全无畏惧。苏菱总是怀着一腔危险而不管不顾的偏执,他实在怕对方做出什么无可挽回,伤及自身的选择。
苏菱闻言面色苍白,仿佛心中早有打算,无奈语气里有几分决意:“我知晓事情轻重……我想让魔患消失的目的,与你们并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