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的日子可不会把人雕刻成这般锐利外露的模样,她心疼无比,想要去拉人……
夏歧却倏然眸光一冷,话语几欲是从牙缝里挤出:“五年了,你好端端活着,怎么抽不出片刻给我传个信……”
苏菱尴尬笑了笑,正要解释,谁知兜头迎来一阵携着怒意的剑光。
船停在港口,等着客人登船。
苏菱被追得满船上蹿下跳,她在水花飞溅中又惊又怒,几乎不敢相信:“造反了夏歧!你当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啊!连我也想打!”
苏菱身手极为矫健敏捷,根本没有何处不健全,会影响传个信的模样,夏歧的怒火被催得更盛了。
其余人惊诧着登船,围观了一阵便乏味离开,各做各的。
清宴与闻雨歇坐到窗沿桌边,泡上了一壶茶,悠然看着水面上的两人打成得碧波乍破,漫洒如雨,甚至呈现一道浅而轻薄的彩虹,盈盈卧在船边。
清宴抿了一口茶,目光又回到夏歧身上,只觉得自家道侣的剑术又有所精进了。
闻雨歇面色担忧,心里却直呼痛快——
当初她在法阵前见到清宴口中的“故人”竟是苏菱,其心情与夏歧无异,但碍于是师父,不敢造次。
夏歧此番行径当真解气!
万丈晴空之下,水色潋滟,清风徐来。
船夫波澜不惊,像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一番惊天动地的打斗也只当壶中美酒的消遣。
他高昂喝彩一声,一扬风帆,载着一船鸡飞狗跳,徜徉过碧色波涛,从陇州悠悠驶往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