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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歧迟迟不答,清宴以为他有回避之意,不由蹙起眉,屈指略带强迫地抬起他的下颚,对上视线。

那双往日沉静如深海的眼眸蕴着比厚霜还冰冷几分的严肃,高大有压迫感的身影把他笼罩其中。

“即使不甘站在别人身后被保护,在苍澂也可有一番作为。还是说霄山与边秋光的救命之恩,是你当时的首要选择?”

甚至超过了他。

夏歧心脏如同缀满又硬又沉的冰,他明白清宴识海成景是霄山山脚的原因了——这里是五年前,两人渐行渐远的分岔路。

也是长在两人心上的一根针,不想不说便相安无事,动一下,则疼一下。

如今终究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夏歧不由在清宴的注视下笑了笑,露出罕见的苦涩而无奈。

清宴的手一颤,眸里的逼迫意味稍缓,声音低哑:“如今我不该要求你,也知道霄山对你的意义,但若是愿意……”

夏歧知道自己要说的话不适合在清宴怀里,便沉默着轻轻从对方的怀里退了出来。

周遭失了温暖,被冷风一裹,显得比之前更冷了。

他看到清宴眼里的光慢慢黯淡下去。

“柏澜,我怎会不想与你在一起……但凡有一丝可能,”夏歧垂下眼,声音轻而冷静,“关于催魄禁咒一事,即使你没有失忆,也没有知晓完整始末。”

他察觉清宴的呼吸一轻,心里叹了口气,“其实,我在小镇已是将死之身,师父为了续上我的生机,用了旁门左道之术,我才得以活下来。但终究是邪法。”

清宴心脏猛地一沉,似乎明白了什么。

夏歧鼓起勇气抬眸看他,眸里的光浅淡而清晰,轻声说着最残忍的话:“苍澂的防御大阵防魔,防邪祟,防天地间一切混沌之物——我只是一个连苍澂大阵都过不去的怪物,与你回去,做苍澂首徒的道侣,我该如何?”

清宴瞳孔一缩,冰凉从脚底蔓延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