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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悬在魔妖兽上方的,是一个渐渐被零碎铭文填补的繁复法阵,就快要成型了。

看来是清宴在诛杀魔妖兽的同时,把不断出现的传送铭文痕迹修补进法阵。

今早进芥子时,清宴已经周旋在魔妖兽之间了,此时已是深夜,对方竟然还没有停歇,而周身的魔妖兽数量不见减少,想必还在不断前行。

他不由有些担忧,神识飘在一旁看着。

片刻后,白雾归为平寂,似乎是结束了。

清宴的声音也随之响起:“阿歧,怎么默不作声看了这么久,是等我有事要说?”

夏歧忙道:“没什么事,就想看看柏澜在做什么,”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已经接近目的地了,我看你一直不停歇,都没怎么休息。”

陇州边界,月色格外敞亮。

一条宽敞的河流中央,水流湍急,飞溅成雨。

清宴立在一块岩石之上,月华却落不到他的墨蓝衣袍。他看了一眼围着周身,隔绝一切声音的结界,铺天盖地的魔妖兽不断撞击而来,遮去了所有光亮,结界屏障却固若金汤。

载川寒芒还没来得及消失,两天来不停歇地交锋,把剑刃淬得愈加锋利雪亮,带着杀伐森严的冷意。

他轻拂去袖角上灰尘,听着芥子里担忧的声音,冷俊面容上的肃然稍缓,露出些许温和。

“嗯,现在能歇上片刻。魔妖兽出现得更加频繁,传送痕迹也越发清晰,法阵即将补全——快要到达终点了。”

夏歧一愣,对即将解开法阵的开心是其次,他只觉得十分心疼长久而独自战斗的清宴。

“柏澜,你百年来有很多这样的时刻吗?”

就算五年前与清宴在一起,对方也时常离开苍澂,几天后再披着夜露或是晨霜回来,对所经之事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