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歧刚刚松了口气,那些零碎记忆莫非是半梦半醒间的错觉?
便又听到清宴的声音,隐隐含着几分笑意:“还抱着被子说了梦话。”
夏歧的脸颊倏地烫了起来……果然不是做梦!
他忙咳了咳,躺回被窝里,显得这番谈话让他极为疲惫:“啊,那个,我睡了……柏澜也早些歇息。”
说完便翻身,用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盖了起来,连脚趾也收了进去,只露几缕凌乱而不知所措的发丝垂在床沿。
飘忽的神识在他周围晃了晃,似是有些好笑,才缓缓散了。
杨封的巡防队伍晚了两天才归来。
夏歧终日眉头紧蹙,在不断落雪的城墙上来回踱步,没有拂去肩头的白雪。
不知第几次往下方看了一眼,这一眼却让他的视线倏然凝住,瞳孔一缩。
他疾步离开城墙,走了一半台阶,嫌太慢般直接跃了下去。
兜帽被烈风扬起,凌厉雪风掠过他的脸颊,脑海里杨封浑身浴血的场面挥之不去。
他迅速来到医馆前,却被神色凝重的傅晚拦在门外。
医师与边秋光正在医馆内救治杨封。
屋外大雪纷飞,无声滑落,天地间一片不辨万物的静谧。
他与傅晚对视一眼,傅晚手掌摊开。
手心里躺着十多个沾着斑驳血迹的影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