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去一眼,正在私下打斗的两人身形一僵。
边秋光默不作声地在顾盈身边坐了下来,还没开口说话,喝得意识有些模糊的顾盈忽然飞扑过来,用胳膊勒住他的后颈,非常不满:“老边,你竟然不压你徒弟!”
边秋光的威仪终是没绷住,眉宇间的严肃松弛了下去,无奈把人拉下来:“他打不过,压他注定会输。”
顾盈摇头晃脑:“不见得,你们还记得一年前,第七使之位空了出来,夏小歧那一战吗?这孩子竟然站到了最后……”
最初的霄山七使,是七位跟随边秋光退居霄山的兄弟,后来成立门派,干脆把七使作为职位。
只要七使之一战殁,便会由其徒弟接收影戒,成为下一任七使,但任何人都能向徒弟发出邀战,若是战胜,则影戒易主。
不远处的城墙上,打起架来的夏歧耳目聪慧,听到顾盈提起那一战,心里不由无奈一笑。
其实并非他争强好胜,以前的他没有这些多余的情绪。
五年前,边秋光在邪修手里救了他,用旁门左道的方法辅以灵石给他续上生息,强硬地催促被毁的经脉与灵根重塑,他痛得如同摔入黄泉,又被狠狠地拽回人间。
神志尽失,神魂颤抖,比死去还痛苦。
往后的日子,若是不能尽快消化灌入经脉的大量灵气,则会经脉爆裂而亡,但是过度战斗,又会让本就破损的经脉疼痛不已。
进退都是痛苦,而后者能让他暂时活下来。
所以五年间,他不要命地靠修炼来消化蕴在经脉中的灵气。
霄山猎魔人个个狠厉,而只有他,是豁出去一般不顾性命。修为提升得自然也快。
但如果只是普通弟子,施展的地方与时间有限,总不能真的在切磋里不管不顾地伤了同门,只有当上七使,才能去危机更多的地方。
微凉的月色铺在霄山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