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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此时自己浑身邋遢,清宴瞧不见也好。

“柏澜,天海宴结束了?”

一开口,才察觉自己声音低哑。

清宴温和的声音传来:“没什么重要的事了,好些了么?”

夏歧“唔”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恢复不少,再过片刻就能跑能跳了。”

清宴在黑暗里看了他片刻,低声说道:“两日后,我需得回苍澂了。你伤势没有痊愈……”

他顿了顿,又道,“万事多留心。”

夏歧一愣,是了,锦都魔患结束了,此番得知的信息纷杂,清宴回去后还有许多事要做。

许是躺得久了,该有的情绪迟迟没有上来,他迷茫地开口:“我也该回霄山了。”

霄山防线的魔患本就刻不容缓,陵州一事诡异,幕后之人尚未有线索,不知霄山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他已经离开太久了。

方才清宴的停顿之处,他猜测是想问他是否一起回苍澂。

但两人有各自要做的事,他不能要求苍澂首徒撇下门派重担跟自己走,清宴也不会对他作此要求。

此去茫茫,好像与上一世总是别离也并无差别。

屋内一时无话,只剩悠悠铺在窗台的敞亮月光。

夏歧的思绪终于缓慢运转起来,想起了之前弟子的话,忽然道:“柏澜,我想看灯。”

清宴闻言轻一挥袖,两人眼前的墙壁顷刻隐去,如若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