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到郁靳弈闭着眼,暗光流泄,打在脸上,打出一片苍凉纸白!付明堂没说什么,上车直接启动车子,什么都不曾问。
那头,步伐匆匆的卓凌晚像被点穴了似地猛然一扎,因为急而朝前倾倒,差点跌倒。她本能地回头,看着车子钻进昏蒙蒙的车道,总觉得连心都被扯入车道,扭在车轮下压,压得粉碎,连沫子都不剩!
情爱,需要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了哪一样都走不到一起。如今,人不和,且永生都不能和,卓凌晚眼里的光束越发暗淡,最终彻底失去了光亮。她早就清醒,也早就想得明明白白,但每一次与他相见都会伤得支离破碎。可即使知道是这样的结局,还每每想与他相见!人,总是这么贱!
开车回到卓家,卓凌晚吃力地喘了好久的气。原本路程不远,本来开车不是一件辛苦的工作,可对今晚的她来说,这般吃力。人心情沉重的时候,连呼吸都吃力。
卓家门外停了一辆陌生的林肯房车,黑亮的车身就算在黑夜里都泛着幽幽的冷光,有一种变型机器人就要扯壳立起的感觉。
那机器人一般的车子果然张开了门页,从里面滑出一辆轮椅。在看清下来的人时,卓凌晚整个儿疲惫到恨不能马上晕死过去。
那人却由人推着缓缓走来,显然认出了她的车。躲是躲不过去了,她只能下车。即使知道晕死可以躲避一切,但她也知道,如今的自己是要顶天立地,为卓家撑起一片天,不宜再软弱。
她努力淡下一副脸孔,波澜不惊地推门下了车。
郁靳责的轮椅就停在对面,他坐在那里,目光邪肆依旧,唇歪起一边,似在笑又似在发狠。她不喜欢郁靳责,就是因为他这阴阳怪气的样子,没有半点郁靳弈的高贵正气!
“有事吗?”她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