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睁开眼,去探胎儿的小脚,他的每一脚都踢得那样急,仿佛要和她对话。

“孩子,你怎么了?”她轻轻问,声音发颤。等下,它就会变成死尸,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称呼它,她有什么资格认它做自己的孩子?

小脚有节奏了一些,咚咚地踢,仿佛在说:“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一定是我想多了。”她闭了眼,不去感觉孩子的动态。孩子却踢得越急了。

对面,是产房,隔着窗玻璃,她看到一位母亲举高了她刚出生的孩子,那孩子对着阳光笑得那么美。如果她的孩子出生,也会那样的。

“孩子能有什么错,你怎么能剥夺她的权力?你做这些的时候问过她本人吗?既然你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就要尊重她啊!”护士打着电话走过去,大概是和自己的家人聊孩子的事,却像瓢水击醒了卓凌晚。

即使它是郁靳弈的孩子,他也有生存的权力不是?她怎么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将他的权力剥夺?而且,孩子显然并不想离开

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护士拿着药品走过来:“您好,我现在给您打一针。”

“不用了!”她急急滑下床去,“这个手术我不做了!”

医生刚好走进来,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几变,急转身出去找郁靳责:“病人后悔了,她不打算做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