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桓在此一刻忽然明白,这场变性里,最大的受害者其实是她自己。这样一想,心也跟着痛起来。
卓凌晚被送回了半山别墅,到达时,整个人已呈昏沉状态。曲子桓将她抱了回去,金妈不在,只能他自己亲自照顾她。
他将她放在床上,拧了块毛巾替她擦手擦脸,擦着擦着,再也擦不动了。眼前的卓凌晚,原来这样瘦,瘦得根本找不到原来的卓凌远的样子来了。
曲子桓还想擦时,卓凌晚翻了个身,把头手都缩进了被子里,像个婴儿似的蜷了起来。被面下,只剩下那么小小的一团。
他轻轻叹了一声,脸上满是苦涩。向来知道凌远的个性,自由随性,受不得半点拘束,不想到头来,因为一场变性把自己变成了这样!这样的她,他再也看不下去,只能扭头走了出去。
卓凌晚一夜都昏昏沉沉的,却不停地做梦,梦到的不是惊心动迫的厮杀场面就是阴凉无温的冰冻世界,这些梦里没有一句对白,没有一个对她而来的眼神,却让她无尽苍凉,痛苦不堪,无助无依,连在梦里都流着眼泪。
最后,天亮时,整个人仿佛置身于火焰。醒后,她只觉得全身乏力,喉头发痛,而一摸额头,如火一般!
一夜的悲伤击退了身体对病症的抵抗力,她,发烧了。
她并没有过多关注自己的病情,思绪仿佛已被桎梏,想一丁儿问题都乏力得紧。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她爬了起来去梳洗自己。
今天,还要上班。
下楼时,她的身体晃得厉害,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一双眼睛肿起,因为脸色不好,显得格外地大,却无神。